想、自乱阵脚……
此时,马蹄踏过干涸的车辙,踏过小河渠之上的桥板,一眨眼间,已来到了官路靠近江水的地方:从这里极目远眺,便可望见天云江波光粼粼,如晨雾一般在视线尽头若现若隐,上缀几点帆影,仿佛展翅云天之间的飞鹄。
头顶阳光明朗,天空澄澈,眼前江水川流不息,田野生机勃勃……天地万物一旦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便谁也无法否认,这世上还有不含杂质的“美”的存在。
方璘放眼欣赏着这幅美景,愈发觉得先前那想法着实是古怪偏僻。
若真能换个活法,那么如愿以偿的人,就该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这还有什么可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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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里开外,方家的三辆马车仍缓缓地向西行进着,眼下已被方璘落了整整半日的车程。但方敬信却并不急。反正儿子一人出去,也是得了他允许的。
“贤侄去了半日也没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同行的朋友一边翘首张望,一边说道,倒是一副比人家父亲还急迫的样子——他的这一番话,也说了不下二十遍了,“方兄,咱们真的不用跟上去看看?”
“不必了,”方敬信按下厌烦,尽可能有礼地回应,“好不容易到了汉州这种地方,还是让他自己闯闯得好。”
“方兄果然教子有方。”对方这样说着,眼神里却划过一丝失望。
这位不速之客名唤应益航,年过半百,一副儒生乡绅打扮,却是江宁省武林极有名望的“飞鹰门”的掌门人、名副其实的前辈高手。能与这样的人同行,只怕换做任何习武之人,都会引以为幸事、以为又多了个切磋交流的机会;惟独方敬信因为生性孤僻,此时只是觉得烦闷。再加上这应益航执意想讨方璘做自己独生女儿的夫婿,更让方氏父子二人难以忍受。两家人从金门府开始一路偕行,那之后几乎每天,他都要将女儿的好处向方敬信重新讲解一遍,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要与方家结亲不可。
封氏、方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