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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一家抵达谕德府城时,已是深夜。
这座城市远离运河,商旅一向不多,再加上年关将近,客栈里房间不算难找。方敬信挑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暖和的,要了五间空房。包括琬莘在内,一行人都为能住店而轻松不少,其中只有两人例外:
一个是丫鬟芍药,她住惯了篷车,对外界几乎是满怀恐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看到什么都瑟瑟发抖。这一路上,只有和方瑢在一起时她才能稍稍平静。而方瑢也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来陪她——直到那台昭少女出现,才分出了一半心思来照顾后者。
另一人便是那神秘的少女。她始终昏迷不醒,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一日重似一日,这让方家人颇感揪心。尤其难办的是昏迷中不能进食。封回雪无法,只得取出当做琬莘嫁妆带来的锦西白蜜,和着汤药慢慢喂下去——如此,也只是稍稍延长其生命而已。
“但愿这府城里能找到神医,”她看着丈夫将台昭少女抱下马车,哀叹道,“否则她怕是熬不了多久了。瑢儿,今晚就由你来守着她吧。”
方瑢立即便答应了下来——这么安排,也是因他稍稍懂些医术。
包下的五间客房中,有三间在楼下,分别由方氏夫妇、方璘、万嫂芍药使用,梅香伺候琬莘住楼上;台昭少女则被安排在二楼靠近楼梯拐角的一间,通风好,也比较暖和。客栈规模不大,据打着哈欠的店主所说,这晚除了他们一家外,就只有一户住客了,其房间在台昭少女和琬莘的客房中间。
大家各自休息了之后,方瑢便开始为台昭少女煎药。这汤药的方子是纪震言临别前留下的,说是能稍抑金向之力。然而他也说过,台昭少女体内金向之力实在太强,即便服了这汤药,也顶多再拖延几日,要治病留命,终于是不可能的。但方瑢还是竭尽全力,他想只要那少女还有半缕气息,自己就不应该懈怠,这是最起码的做人的道理。
**榻上,台昭少女静静躺卧,已经换上了轩族服装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