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廊房的灯在风里摇摇坠坠,四人的影子也随之晃动起伏。[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见赵曙进院,她们谁也不敢多说半句,只能屈膝恭送。李氏坐在藤椅上,不由得回身望去。夜色朦胧,他行在灯火之中,身高伟岸,衣炔飘飘,自有皇室尊仪。嫁与他两年多,别说侍寝,连见面都数得清。偶有在宴席上照面,他也从来不看她。她心中无情愫,倒也心安理得,从不招惹是非。
只是有一回,她与高氏等人来二院请安,在廊房静候时,听闻他与主母说话,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两人站在莲池边看着婢女撑船采莲,说说笑笑,极为随意。她心里一动,透过格子花窗去看他,他那时正巧面对着廊房,抚掌弯眉,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那如惊鸿照影般的笑意,猝不及防的就落到了她的心底。
她微微怔忡,原来冷淡疏离、尊贵寡言的十三殿下,也有此般时候。
小厮抬着藤椅出了廊房,赵曙也隐在树林之中,李氏蓦然回头,伸手往脸上一摸,两颊竟如发烧般滚烫,她蹙着眉头,紧抿着唇,忽而难以喻言的失落、伤感。
落衣早在阶下候着,看见赵曙走来,先屈了屈膝,方行至门前打起帘子。赵曙往粗毛毡上蹭去鞋底泥水,进了屋,烛火透过刺绣屏风上的紫纱照在他身上,晕出黯然而浅薄的光。
滔滔起身趿鞋,随他入寝屋,赵曙张开双臂,任由她为自己换衣穿戴,随口道:“刚才在廊房撞见四院的人,大晚上,你找她们做什么?”滔滔葱指纤纤,柔软灵动的扭开一粒粒锦扣,卸玉带,褪去官衣,为他披上青衫儒袍,又将四院娘子争吵,差点将房子点燃之事仔细说了。赵曙默默颔首,脸上泛出笑意,饶有趣味的望着她。
落衣领着婢女端着巾栉、脸盆等物上前,伺候赵曙净手洗脸。
赵曙忽而问:“落衣,你说主母今儿比往常可有不同?”
落衣虽是侍婢,但从小伺候滔滔,在赵曙跟前也有几分面子,她坦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