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年,开春时,韩忠彦就要和陈念薇成婚了。
到了除夕,滔滔借辞身体不适,未去宫中请安。飘雪絮絮,纷乱无章的往下滚。院子里铺着厚厚的积雪,四处点着灯火,照得通亮。屋中炕头烧得滚热,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还笼着五六盆银炭,红孜孜的燃得哔剥作响。
婢女端着滚热的茶汤,掀帘子进屋,落衣接过,呈给滔滔,道:“娘娘喝两口暖暖胃。”
滔滔歪在炕头上,做几样小稚儿用的鞋袜,道:“殿下可回来了?”
落衣回道:“刚才遣人去大院问了,说殿下还没出宫呢,官家设宴,好歹到戌时才能散。”见滔滔要起身,就连忙放了白釉刻花石榴纹细碗,扶着滔滔,问:“娘娘想去哪里?”
滔滔一手撑腰,挺着大肚,道:“我去外头看看。”
落衣快手拿了品蓝羽纱面白狐狸毛披风,严严实实将滔滔裹了,又往她手上塞了白铜手炉,方道:“外头冷,风大雪大,地上湿滑,娘娘可仔细着脚下。”
滔滔道:“不怕。”早有伶俐的丫头掀起帘子,滔滔跨至门外,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使得她不由得浑身一颤。天色晦暗不清,白色雪花在光下旋转飞舞,落在衣衫上,瞬间融化没了踪影。也没去远处,只在廊下站了会,透了几口气,正要转身回去。
院门处有灯火在风里摇摇荡荡而来,映着两个身影。滔滔不觉嘴角泛起笑意,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迎过去,却被落衣劝阻道:“娘娘别淋了雪,反让殿下担心。”
赵曙远远就看见滔滔站在门口,脚步也快了几分,给他撑伞的小厮弓着腰,顾不得底下是泥是雪,只管随着步子,半点也不敢拖沓。才行至阶梯,他就气道:“怎么到外头来了,若着了寒,可不是小事。”
滔滔先牵住他的手,问:“冷不冷?”
两人携手往里屋去,赵曙道:“在外头走着,倒还暖和。”又捏了捏她的手,道:“你的手都凉透了,还站在外头做什么?”
滔滔嗔道:“谁叫你这么晚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