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武氏仗着侍寝最多,早想将第一个侍寝的陈氏给压下去,便处处针对。
陈氏干笑两声,并不理她。倒是高氏说句公道话,道:“瞧着昨儿殿下与主母行礼的架势,只怕整个汴京城也难得几次。你我算什么,就算有风,又如何敢踢殿下院子里的奴才。”
如此一说,几人心里都不舒服,便沉默下来,不愿再论。
滔滔和赵曙初时成亲,先是进宫给各位紧要的娘娘请安,又回高府摆了几日回门酒,王府也时有大臣家眷上门庆贺。如此闹腾大半月,方才渐渐停歇了。
过了两三天,赵曙又预备着搬去私邸,倒无需滔滔做什么。搬家那日早上,落衣伺候她穿了衣,抱了暖炉给王爷王妃磕了头,坐了马车直接就往朱雀门去。
从此,她便真正成为一家之主母,婢女们也都尊称她为娘娘。
依着赵曙先前想着,前头大院子做他的书房,离书房最近的二院子给滔滔儿住,中间隔着一重院落后,才安置那四位妾氏。因是冬天,四处积雪,白茫茫一片,只将主道扫干净了,直通到二院最里。大院和二院的侍婢小厮几乎都是从王府中带出来的,其他几处地方,除去武氏等人身侧亲侍,皆为外头寻了牙人重新买的。
进了屋里,炕上早已烧得暖烘烘的,厅中也笼着几盆银炭,四周挂着富贵如意纹厚毛毡挂毯挡住外头的寒气,窗户上都依着滔滔换了青纱,窗下摆着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摇椅,原先空置的花架也摆上了细颈白釉牡丹纹长瓶和堆凑嫣粉的花束。
再往寝屋去,入房则见墙上挂着前朝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梳妆台旁设有穿戴用的五尺高落地长铜镜,镜旁放着楠木细牙云腿桌和几张四方凳。后面垂下帷幕,幕后置着紫檀滴水大床榻,榻上悬的是官家钦赐的连珠帐,帐前两侧摆着牛郎织女灵芝蟠花烛台。
落衣围着铜镜转了几圈,欣喜道:“奴婢还是第一回知道镜子能照到脚哩。”
滔滔笑道:“宫里兴用,皇后和兰贵妃殿里都摆了。”她就着新镜子换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