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火急火燎的跑进寝屋,说公主府的世子来了,有急事。滔滔心里“咯噔”一响,后脖子被风吹得凉飕飕的。当日父亲受人伏击,重病垂危,皇后小姨在东华门前等她,也是这样的风拂过,像是神的传意,让人心惊胆战。
虽是方平,但也是男子,深夜求见,她不得不仔细穿戴装扮。重新点了灯,下人们也都不敢再睡,都起身伺候。方平坐在外厅凳上,几乎站不起身来。他看见滔滔,口中支吾喊了声:“滔滔…”就再也不能说了。
滔滔还未来得及问,小厮又来禀告,道:“吕公子和刘娘子来了。”
青桐掀了帘进来,一开口便道:“滔滔,你没事吧?”
吕公弼随在后头,道:“你们先别急,皇宫禁卫森严,向来并不容易攻破。”
滔滔像是做梦似的,不知她们说些什么。皇宫、禁卫、攻破,这都是些什么?她竟笑了笑,道:“大晚上的跑来,你们得先跟我说明白呀。”
吕公弼坐到方平旁侧,道:“你还不知道吧,高大人不在,你又在闺阁,自然听不到消息。”
滔滔感到一丝不悦,问:“什么消息?”
吕公弼忧心忡忡道:“从庆历七年始,在贝州、齐州、博州、濮州、深州、保州,就经常有弥勒教发动的兵变。上月贝州发动兵变,其主谋王则今早已被押解至京城,等待处决。可就在戌时,听闻宫里混进弥勒教徒,袭击了军校侍卫,还焚烧了延和殿。幸而宿卫禁军行事决断,控制了局面,格杀了造反的亲从官。”
滔滔忽然悟到什么,问:“赵十三,他人呢?”她记起蹴鞠赛后,官家就宣他进宫了。
青桐走到滔滔面前,拍了拍她的背,道:“十三殿下骑射都是一等,想来不会有事。”
方平勉强镇定说:“他替官家挡了一刀。”他母亲是长公主,父亲又是御前第一得宠的禁卫,对宫中之事,向来了如指掌,所以消息也很多。
滔滔几乎来不及思考,提步就要走,道:“我要进宫去。”
吕公弼坐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