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神色,就好像地窖中新搬出的冰砖,看着都让人发寒。他说话简短威严,语气中自有令人不可反驳的力量,竟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
内侍一想,越发恭谨万分。
滔滔在走往大门的路上,想了百十种要惩罚赵曙的法子。例如让他把蜀道难抄五十遍,例如把他臭骂一顿,又例如给他一个过肩摔,让他好好反思反思...她甚至还在想,是先打他的头,还是先踢他的脚。
居然把喝醉的深闺小娘子,丢给一个男人就自己走了,实在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罪该万死。她越想越是生气,气得酒劲儿都过了,连肝肺都像要烧起来。
可当她走到青松处时,见周围空荡荡的,竟有些不敢相信。她又绕着青松四周转了一遍,依然什么也没有。
他走了。
没有等她。
高滔滔是一路哭着回家府的,她生平第一次为了男人不等她而哭。
他在她心里,终于升格为——男人。
这个晚上,吕公弼鬼迷心窍的跟着杜十娘去了满春院。他是吕相稚子,从小宝贝疙瘩似的,虽常去勾栏酒肆纵情声乐,却从不敢在外过夜。家里养的妾婢很多,又娶了亲,素日也会自觉的早些回家府里陪着发妻若雨。
更何况,若雨如今还怀着身孕。
吕公弼盘膝坐在床榻上,他已是半醉,头脑昏沉的望着周身一切。天水碧丝的轻纱层层叠叠的垂下,紫檀藤花高架上只点了两盏夜灯,暗黄的火光透过轻纱映入塌内,荡来漾去,越发显得靡糜暧昧。
素白如葱段的纤纤素指挑起轻纱,艳红的身影移入帘内,十娘媚笑一声,抬脚跨在塌上。她的脚也很美,小小如嫩粉莲瓣,握住手中蹂躏,触感生温,滑如凝脂。全天下,不知多少男人为了一窥这小脚而砸下重金。
她身上只搭了见半透的红纱褙子,胸前鼓鼓,她屈膝跪坐在他面前,巧笑言兮。吕公弼十三岁时,就有婢女暖床,十六岁时,就当了爹。可他却从未见过如此妖娆妩媚的娘子,仿佛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