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到底脑袋太沉重,似乎发烧了,虽没有力气问他话,但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睡过去,生怕只要一失去神智,他又会从我的梦里消失。半晌,我还是忍不住出声,“我知道我在做梦,你好不容易来了,就多陪我一会吧,不然等我醒来,李九霄又会欺负我了。”
“阿鸢?”
“怎么了?”
“为什么,那么紧张我的安危?”
他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带着一分探寻,一分不确定,一分紧张,以及七分的温柔与怜惜。千年寒潭般遇见任何事都不会有一丝波澜的男子,突然温柔起来,大抵也只是我在梦中的意淫。
“因为……你是我师弟啊。”
他微微迟疑,“只是师弟?”
“额,不然呢?你有特殊嗜好想让我当你是师妹?”
“我有特殊嗜好想把你塞菜园里当花肥。”
若问师弟有多坏,千年老树抱墙哭啊,本道姑容易么?说完这一句,他眸间温柔瞬间消失,接着我便觉得身体似乎在下坠,这种失重感很是难受。
我挣扎着醒来,猛地起身,却发觉一片漆黑,雨依旧凄凄漓漓下着,打在身上冷得我发颤,四面八方好似孤魂野鬼不怀好意盯着我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总容易胡思乱想,我刚抬步,目光却被那个画着一树梨花的竹骨伞吸引了。
方才,是梦?还是当真有人来过?
难不成是李九霄?然后我错把他当成二月雪?或者,这伞也是被鬼魂附了身的?
啧啧,我嫌弃地把伞踢了老远,然后不顾膝盖的伤痕和脑袋的昏沉,咬着牙拼命往庄子里跑。
回到我的房间后,我便赶紧去厨房烧了两桶热水泡澡。
直到身体浸入暖暖的热水时,我才恍然有种重生的错觉。可是一冷一热之后,整个人更加疲惫不堪,尤其是膝盖,一阵一阵的疼。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谁将我从木桶里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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