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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咬唇,这才敢小心翼翼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下巴则搭在他的肩膀上。一片桃花瓣兜兜转转从空中飘落,落在他的额上,我伸手替他拂了开,他的脸离我很近,近得我的唇只要一凑前,就可以触碰到……
我心底有两个小人在斗争,一个让我抓住机会勇敢的一亲芳泽,另一个则骂我无耻,不守信用。
我终归,还是没那个勇气凑上前,可说时迟那时快,他不知是踩到了什么,猛地一个颠簸,然后我便撞到了他的脸上,唇畔传来他肌肤的凉意,桃花纷飞下了一场暧昧的雨,他的眸中情绪我无法窥得,但唇边的笑意却让我失神了,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
我原本以为,对他的一见钟情,很轻易便可以放下,但眼下我却犯难了,我想我至少需要好多好多时光才能忘记这一刻。
这条路似乎是我走过的最漫长也最短暂,最惊心也最安心的路。
我不知道他是何种感受,我只知道,一个个小气泡似乎从我心湖中缓缓上浮,泛滥成灾,安静却又喧嚣。
最后的最后,我竟在他肩上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我甚至连梦里的时间和地名都清清楚楚,那是周国冀巡四十五年冬子夜,那一夜,天寒地冻,到处都是鲜血。两国交战,最苦莫过于无辜百姓,而年仅八岁的我正是倒霉鬼之一。
这是什么噩梦,我竟梦见了自己成为箭靶子。我眼睁睁看着一排排和我一样身穿白囚衣的罪犯相继倒在血泊之中,内心除了惊恐与悲痛已无其他,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可是我呕不出来,更是哭不出来。大抵只有亲历死亡之时,才能感受到那份心悸。
号角声继续吹,马蹄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两方相互间喊着什么。
我以为自己很快就要死了,谁料好久好久,痛楚都没有袭来,我茫然地睁开眼,却看见一个穿着紫色战袍的少年正朝自己走近……雪花像是白色的格桑花,大朵大朵在我的视线里绽开,那个眉清目冷的十七岁少年就那样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