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了吗”
那几个村民指了指那堆烂铁,摇了摇头。
我正诧异时,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哭着,来到了这堆烂铁边。老人趴在地上哭天抢地,中年男子双眼通红,哭肿的双眼只是泛着泪花---可能,在这几个小时里,他的泪水早已苦干了。
中年男子手提一个塑料袋,开始弯腰捡拾什么。我的目光顺着他手上的动作看去----天呀!地上满满的全是稀烂的人体组织,脑浆抑或肉泥,混合着鲜血,均匀地散落在铁轨上、废铁上、草丛上。
中年男子大声哭着,往塑料袋里捡拾着这些人体组织。
又有一批村民过来了,他们跪在现场,烧起了纸,同样放声大哭着。
我和小刘都是铮铮男子汉,但这一刻,我俩流泪了。
按照一般的拍摄规律,过于血腥的画面我们要尽量回避并且巧妙处理,因为这需要考虑到观众和感受和死者家属的心理。小刘把摄像机对准了地上的一个汽车挂件,一个写着“平安”字样的心形挂件,只是,血迹已经让“平安”两字模糊不堪。
经过采访得知,这是一辆准备运往山东中部某城市的货运汽车,汽车满载的是涂料。货车有两人,一名男司机和他的一名女同事。两人都在这次事故中身亡。
事发在铁路道口,这时,不少义愤填膺的村民开始指责道口值班室的伙计:“这么危险的雾天,火车来了你不放下栅栏!你得为这起事故负所有责任!”
村民们越发激动,甚至发展到动手打人,这时,那位值班人员在同事们的掩护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几位村民看到我们在拍摄,主动上前说明情况:“记者同志,你们一定要给这两家人主持公道,这值班的玩忽职守,火车来了不放栅栏,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这几位村民说:“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客观公正的报道”
“原野,那地上好像有个摄像头”,小刘凑到我身边悄悄说。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