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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老茅替他保管的储物袋拿过来,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条卷起来的电热毯,看上去是已在很多年前被淘汰的东西。接着他把储物袋放回壁橱,关好门之后,抱着那一卷电热毯来到榻榻米这边。先关了空调,接好电热毯的电源线,铺到原先老茅准备好的铺盖下面,打开开关红灯亮起时,他略显惊讶地笑了。
没想到过了十年,它还能用!是啊,十年了,它就像陈杉存在心底的那团火,一直被封在储物袋中。这是当年陈杉爱过的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他带着醉意掀起窗帘,看着外面的雪景,远处城市上空,被灯光照耀成一团脏兮兮的灰红色。刚打开窗,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屋里的香味和他自身的酒气。酒馆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两排落满积雪的松树,小路上是刚才离开的酒客留下的脚步与车轮的痕迹。
呆呆地看着窗外,此刻他特别想见见那个人。十多年前,他们在北方相识,从地下室开始,为各自的梦想付出所有的努力。眨眼间,十年来的“交易式奋斗”像一场梦般过去了,不论顺利或遇到麻烦,不论获得成功或是跌入低谷,没有分享与分担的生活,归根到底都是寂寞的。
他会经常想起当初和深爱的人,在地下室里辛酸又甜蜜的日子:地下室特有的那种陈腐气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永远是晚上的小屋里柔和的暖光,那个人的笑脸和愁容,曾经一起收留过几周的两只猫……最终,那个人选择背弃真正的自我,而陈杉也只带走了那个人曾经买给他的这条电热毯,和那人眼中的火——用以照暖今后荒冷的人生。
那个人的退缩不敢和现实考虑,最终让那段隐晦沉重的情谊,定格在陈杉的心底。也许失去联络的人,总是要比经常联络的人更容易被记住。他把窗户关成一条窄缝,拖着已经发抖的身体钻进被窝里。身躯下逐渐升温的热流,让他闭上眼睛享受这份迷离的温暖。眼前的黑暗中,那团火渐渐靠近,里面燃烧着那个人的名字:管谦。
这份温暖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