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了很多,如果不是那眼睛的浮肿,谁都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一场挣扎。
    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她一推开门就报了名字,侍者引着她过去,还没走到,她远远就看到那卡座上的人。
    熟悉的却又是陌生的,十七年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可是事实上,她能够见到苏博的机会少之又少,特别是在苏暮然死了之后。
    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苏慕染了,就在她昨天晚上抱着时景像个神经病一样絮絮叨叨地将过往的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决定跟过往做一个了断了。
    侍者帮她把椅子拉开,她从容地对着对方笑着道了谢,然后坐下,抬头看着自己对面那个就快要步入六十的父亲。
    “慕染。”
    慕染。
    那是那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喊她,她以前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从来都不会喊自己,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
    她笑了笑,对着帮她倒茶的侍者点头说了生谢谢,才对着苏博开口:“还是喊我时太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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