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粟婉容不同,她性子刚烈手段干脆,且姑姑也在宫中,如若换了她来,想来还可以斗上一斗,自己只消渔翁得利即可。
况且经由她的口,借着陵城那孩子的名义,更是名正言顺,让皇帝心生疼惜。
如此一箭双雕之事,她怎会白白放过呢?虽是心有不甘,然而从长远计较,自己走得这步棋当真是精妙。
夜间皇上去看了万静田。王娡淡淡吩咐青寒道:“去给老夫人备好车,明日一早送她回去。”。
青寒低声道:“小姐母女难得见一次面,此番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小姐当真舍得?”。
王娡把玩着手上一把包浆莹润的水牛角梳子,淡淡道:“有什么不舍得?这几日,她给我添的堵可比给我的欢愉多多了,早些送她回去也好,省得再生出什么事来,如今哪有那个心思看顾她?”。
青寒点一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即刻就去办。”。
然而过了片刻,她到底忍不住,问道:“奴婢愚钝还有一事不明,小姐今日为何劝说皇上释放粟婉容,这样不是更给自己惹来敌手么?”。
王娡将水牛角梳子拍到梳妆台上,口里语气仍旧是漫不经心的,与青寒说了自己的所思所想。青寒原来还有些疑惑,慢慢眉头便舒展开来,到了最后已是心悦诚服:“小姐当真好计谋。”。
王娡微微一笑:“算什么好计谋呢?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二人正在说着,却是容芷悄悄走进来,脚步声极轻怕吵醒了沉睡的烟雨:“回禀娘娘,老夫人想见一见娘娘,说是有要紧事。”。
王娡皱一皱眉头,道:“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去请进来吧,也好给她说个明白。”。
王夫人依言走了进来,身上依然是白日里的衣裳,王娡知道她必定有话要说,便点一点头道:“母亲请坐。”。
说罢也不等她开口,便笑了道:“方才正巧说起母亲,原是想来在宫里不如家中自在。因此我回了皇上,明日一早派车送母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