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府后,身子便是千娇百贵地养着,然而心境却再没有从前清净。
她抬起眼帘看了看刺眼的阳光,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呢,她痴痴地想。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粟婉容的话在她耳边挥之不去,要有一个孩子,这个道理她懂。
突然的,王娡想起了自己的那一个孩子,俗儿,如今她离家已有月余,不知俗儿是否又长大了些?
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福分听得那一声母亲了吧。
她只觉得浑身彻骨的疼痛,分外想念那个软软的,小小的婴儿,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不管不顾地跳下轿子,飞奔回金家,她死死抓住了檀木扶手,将这股冲动从身体里面驱散出去。
“你背负着满门性命,万万不可冒失行事。”她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只觉得舌尖都麻木了,眼睛肿胀的厉害。
因着心情郁郁,王娡便没有什么吃午饭的胃口,记起早晨姁儿送了些杏仁糕来,便吩咐了容芷取了些来,配了蜂蜜酪,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吃了几块便微微皱起眉头:“这杏仁糕怎的与早上闻起来的味道不大一样,可不是天气热放坏了?也该叫小厨房拿了冰桶来。”。
容芷与青寒对视一眼,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王娡不觉惊奇,急忙伸手去扶:“放坏了便坏了罢,我并没有责备你。”。
容芷声音沙哑:“姑娘心细,奴婢不敢隐瞒。这杏仁糕……是奴婢自己做的。”。
王娡犹未觉得有什么,只是笑了起来:“你又把姁儿送来的吃光了?再这样下去,干脆打发了你去她那里服侍罢。”。
容芷勉强笑了一笑,声音愈发严肃:“奴婢有一事要请求姑娘。今后王姑娘送过来的吃食,还望姑娘让奴婢验过之后再用。”。
王娡虽不大明白,见她面色严肃,也不由紧张起来,坐直了道:“这是何故?”。
容芷面有难色,似是不愿意开口。
青寒只得接过了话:“二小姐送来的吃食里,加了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