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奴娇怔住了,一颗心都是抽紧了,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看那样子,似是生怕错过他口中的每一个字。
宋淮安见状,遂是微微一哂,抚上她的脸颊。
“那,兵贩子给了你们家银子吗?”杨奴娇问道,买兵之事在大梁由来已久,虽然杨奴娇只是个妇道人家,可对买兵之事也是不陌生的,从前在杨家村时,也曾有乡邻家的儿子被兵贩子买去,顶替一些富人家的少爷去前线杀敌,服兵役。
宋淮安颔首,道;“兵贩子给了我娘八百文钱,两担子粮食,我当时只觉得自己这一走,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乡,便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响头,让她权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杨奴娇听到这,只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眼眶也是湿了,他当年才十五岁,分明还是个孩子,可为了家人却毅然去边疆参军,想必那一路吃的苦楚,自是常人理会不了的。
瞧着小娘子泪水盈然的瞧着自己,宋淮安心头一软,语气也是不自觉的温和了下来,只紧了紧她的身子,低声道;“怎么哭了?”
杨奴娇摇了摇头,将眼泪逼回,“我只是在想,那一路,相公一定吃了很多苦。”
宋淮安勾了勾唇角,为她将眼角的泪珠拭去,淡淡道;“都过去了。”
杨奴娇伸出胳膊,环住了夫君的健腰,一双眼瞳澄澈如水,又是问道;“那相公去了前线参兵,又怎么会来到静雪河村,为何没有回陇右?”
宋淮安闻言,眼眸遂是沉了下去,杨奴娇瞧着,心里就是一慌,只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宋淮安默了默,方才道;“我离家时,只有十五岁,回乡时却已经年近三十,家中老母早已去世,就连大哥家的侄儿,也都长大成人,快与我一般高了。”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抹淡淡的沧桑,杨奴娇听闻他回乡时母亲却已去世,不免更是心酸难忍,旁的话再也问不下去了,只将脑袋埋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宋淮安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