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真不愧是司礼监掌印,礼数上最是周全的,我等就不和大人争论此道了。”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谈笑了一阵掩去此事,之后才纷纷散去。
回到驿馆,阿升有些气闷的问我,“大人干嘛要跪他们?您是一品钦差,他们不过是四品五品官,受他们一拜又能怎样?咱们在京里受那些读书人的气还少么,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一回。”
他难得这么直白的埋怨我,我笑道,“我这个钦差只是一时的,即便一品官又岂能随意接受五品以内官员跪拜。你也说他们是读书人了,文人更该知道膝下有黄金这个道理。
即便他们忌惮我今日的身份,可日后想起来竟然拜过一个内侍,也还是会心中愤懑。我此行是替朝廷纳粮的,这已经有多少人眼红记恨了,我若还不自省岂不是给陛下招惹麻烦。”
“话虽如此,可是陛下那么宠信您……”
我扬手打断他的话,认真告诉他,“正因为这个,我更不能行事肆无忌惮,那是对不起陛下的信任。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阿升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又有些担心的问,“那今晚呢?接风宴不会是鸿门宴吧?”
我不禁一笑,也许吧,总之不会是轻松惬意的宴席,“不至于那么糟,至少没人想要咱们的命。阿升,咱们也只能相机而动了。”
荟仙阁是扬州最大的酒楼,有资格列席的无非五品以内的官员,加之我和阿升一共不过二十多人,段洵却包下了整个酒楼,这番阵仗令我不由得真想到了鸿门宴。
段洵定要让我坐主位。我想既然来者是客,索性便不推辞的就了座。
开席后自是一番觥筹交错,我酒量不好,只能浅尝辄止。
段洵等人也并未劝酒,内中一位黄姓的同知问道,“听说朝廷要专设盐运司,还要列一个盐运使专管各地盐务,不知这盐运司是归各地产盐的州府管还是归户部衙门管?周大人上达天听,想必能解答下官的疑问。”
陛下拟在两淮,两浙,长芦,河东各设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