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镇右路杀胡口。
古老的长城脚下,一抹夕阳斜挂在天际。
曹文焕、曹林、曹刚和其它新兵营的弟兄,在队长李长顺的带领下,正在半人多高的青绿野草间拔涉,这一行三十多人,无精打采,仿佛一群种田回家的老农。
队长李长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是世袭的军户出身,在大同右卫干了半辈子,摸打滚爬了几十年,才混到了一个队长的官职。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许多和他一起长大的军户兄弟,大部分不是逃亡就是战死了。
李长顺看惯了刀光剑影,几十年来,早就混成了老油条,不思进取,胆小怕事,又不会取媚于上峰,所以上峰也不太重视他,不然,根本不可能把一批乌合之众交到他手里。
李长顺这队的明军,负责杀胡口关隘的右侧。
这是第十天了,每哨官兵一般巡边都是一个月左右,如果把这一个月混过去,就可以回驻地休整了,由下一班官兵接替。
过了杀胡口关隘,右侧的长城前方,是一片两山夹对的平原,一行三十几人就顺着山脚象征性的巡视,十几天来,长城对面的漠北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这一队的官兵都有些懒散无聊。
曹文焕百无聊赖,现代的记忆,总在头脑中闪现,因此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棍,一边用朴刀挥打着长及膝盖的长草,一边哼着一首《懂你》,他想父母了。
曹刚和曹林跟屁虫似的在曹文焕身后转悠,听到曹文焕唱歌,曹林笑嘻嘻的问道:“叔,你这是在哪个窑子里学的小调,真好听,有工夫你教教我。”
曹文焕一乐,卟的把草棍吐出老远,笑道:“胡说,这哪里是窑子学会的,是……”
话没说完,忽然听到走在前面的队官李长顺喊了一声:“停!”
大家伙儿急忙停住了脚步。
只见走在前面的李长顺像个狗一样的探起鼻子左嗅右嗅,随后踮起脚尖,向前面的山峰拐角处望了望,远远地似乎有一阵阵的烟尘,伴着咚咚的鼓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