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龙有责任提醒。
“你如果能暗访,我不介意。”
“知道了。我还真有在消防大队的熟人,以前他经常开玩笑要我用火粗心些,然后他就能帮得上忙,现在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窗外的蝉声嘶力竭地叫着。这个夏天比往年热得迟,难熬的还在后头。但对于蝉来说天气不是问题,它们在地下准备了几年只能活一个夏天,更有甚者,刚从泥土中出头就被人捡起当作食材,连鸣叫的机会都没有。据说有些地方一到每年的七月就会有季节性的职业“捕蝉人”出现,每晚可捉三十斤蝉的幼虫。想到在水桶里不断爬动的蝉虫,杨万一阵恶心。他从来不吃这些,为此还有人笑他:“一个大男人胆子这么小?”他当时想说的,这和胆大胆小无关,但想想解释也是多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这个案子里,陈全是蝉还是螳螂?他究竟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还是暗算者又被别人暗算?那个坐在消防指挥车里的人是不是和案件有关?真相那么遥远,是自己的思路无法延伸到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局长已经找杨万谈过话,意思还要加快破案进度,最后拍拍杨万的肩膀:“我知道你行的!”杨万只有苦笑:行什么行?这种高帽子早就不适合自己了,无能为力才是占据大部分的感受。
李金龙满脸不高兴地进来:“完了,看来非明查不可了。那人非要问清楚我为什么想知道那晚是谁去火灾现场指挥,他不会不明白是和案件调查有关,那不过是他不想说的借口。”
“没事,本来把希望寄托于别人的帮助就是不现实的。既然我们怀疑是有人把凶手带到外面,那凶手是怎么进来的?也许先查这个更合理,如果指挥车里是一条大蛇,现在最好不要惊动。”
火灾后的废墟已完全清理,卡车拖着泥土倒在废墟上,下一步就开始建小花园。杨万站在一旁,看卡车卸下的土成一个圆堆状,就像一个坟墓。他惊觉活着不过是死前的一段时光,人一辈子都在考虑怎么活,其实是在考虑怎么死。陈全就是最好的例证,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