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筒着手快步行来,道:“你怎么还在收衣?”我见她们面色慌张,抱着满怀的青衫布衣,问:“怎么回事?”嬷嬷脚步没停,道:“听小九子说,官府里来抓什么人了,小姐让所有人都到大院去。”我跳下小板凳,道:“你们等等我,等我把衣服交给秦大婶...”嬷嬷道:“秦大婶肯定早就到前院去了...你慢慢来,我们先走了。”我不知发生了何事,按理说郁朱正当经营,并未违反大清律例。再说,她与朝廷大臣交往密切,即便真有事,应当也会早早得到消息,不该像此时这般,无人透风,凡事没有准备,就让官兵闯了进来。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粒子,唰唰打在屋檐上,一颗一颗,似盐似糖。我抱着满怀衣物,沿着长廊转到前院,四下空荡荡的,也不知人都跑哪儿去了。我循着声响一路行至郁朱的院子,隐约从细缝中望见香园里一众的人都跪在雪里瑟瑟发抖,我不由顿住步子,一时不知该不该闯进去。这时有个人裹着虎皮大罩衣背身走到郁朱面前,他高大伟岸,我心思一滞,总觉这背影在哪儿见过。那人的声音清淡得叫人听不出情绪,他道:“可有见过画上的人?”说着,便有穿着盔甲的侍卫上前举了一张画像模样的图纸,郁朱抬头看了看,眼神笃定道:“郁朱并未见过。”停了停又傲然道:“三院六部的大臣我亦有所结交,却从未见过大人您。不知大人是何方神圣,忽而闯进香园,又让咱们平白无故的跪在雪地里...”旁侧有人不男不女尖声道:“大胆,竟敢对十四贝勒爷无礼,还不赶快认罪?”如此一说,郁朱瞧着阵势,知道所言不虚,心中又惊又喜,忙叩首道:“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在她看来,身为男人,既然来了她的香园,就不可能白白回去。十四面上的神色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阴沉,天上簌簌下着雪粒子,打在他的脸上,他像没有知觉似的,命侍卫拿了图纸让园子里的每一个奴才认一认。他瞧也没瞧郁朱,背着手立在院子里,像遗世**的仙人,没有一点儿烟火世俗的气味。终于有人支支吾吾,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的发抖,他浑身颤抖道:“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