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帮我收回来罢。”稍一顿,皮笑肉不笑道:“收个衣服而已,总不至于到小姐跟前告我欺负你罢!做人可不能如此没脸皮,我昨儿还给你送了月银呢,你一月里头做了多少事情,你心里清楚,总得值得了小姐每月给你的二两银子月钱。”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懒得与秦大婶计较,免得她兴出什么风浪,让郁朱为难。我勉强笑了笑,道:“我这就去收衣裳。”言毕,逃命似的走出屋子。外头虽然冷,但不用看人脸色行事。郁朱和仆人们的穿戴衣物平时都是分开浆洗的,秦大婶管理后院的一切事务,奴才们的衣服都由她领人浆洗。大冷的冬天,衣服反而干得快,前头晚上才晾的衣服,眼下已经全干透了。廊下风大,奴婢们怕衣服被风吹走,都是将衣腿裤管直接套进竹子里,所以收衣时,必须取下每一根竹竿,然后才能取下衣物。我做事极慢,腰又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记起腰痛这件事的,好像是根深蒂固,只要有用腰的地方,都会小心翼翼。我站在小板凳上取衣,北风吹过,脸上像被刀割了一般,锐利的发痛。前些日郁朱送了我两盒膏脂,我往脸上厚厚的涂了一层,除了油腻腻的,防皲裂的效果并不好。芽儿从未用过郁朱的东西,她的胭脂水粉都是街上最劣质的那种。我与她同住一间屋子,洗漱用具衣物等混杂一处,有一回我发现她用了我的膏脂,我当时想也没想,转手就送给了她。芽儿甚为震惊,道:“你真的不要了?这可是小姐给你的!”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再说味道不太好闻,有一股牛油的骚味儿,我道:“我有两盒呢,这盒就给你用罢。”芽儿欢喜难忍,又有些不太好意思,笑道:“谢谢。”风里吹来数声尖叫,我见怪不怪,这儿毕竟是一个妓院,虽然表面上高雅贵气,没有青楼的胭脂俗气,但无论用什么掩盖,也遮不住它的实质。香园除了郁朱接客,还有几个奉茶的丫头也接客,她们并不会挂牌,只是若被客人看上,她们并不会拒绝陪夜。我以为园子里来了客人,所以听见前院有喧哗之声时,并未放在心上。矮房里跑出几个小厮,飞奔似的往前院去,又有两个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