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近日跟着沈姑娘的暗卫,除了我们的人之外,还有汪直的人。平素里并无任何风吹草动,应当也是为了保护沈姑娘。”
朱见濂冷冷一笑:“汪直还真是管得挺周到。”
马宁头皮一阵发麻,问道:“那您看怎么办?”
“能多一些暗卫保护,我自然放心些。”朱见濂背过手,沉吟片刻后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日在街上马匹失控后,她便再也没有遭到过任何威胁。不知对方是已经偃旗息鼓,还是看她周边护卫过多无法下手?”
马宁答不上来,只说道:“无论他们放没放弃,照眼下这情势,想要劫走沈姑娘,都不是易事。”
“她不出门时,汪直派来的暗卫在何处?”
“一半仍在驿站附近,还有一半散去休息,大抵是轮着班的。”
朱见濂眸中泛起一丝凌冽冷光:“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了汪直对她的心意。”
马宁是武人心思,摇首道:“我不懂,汪直既然是宦臣,您又何必有这般担心……”
朱见濂看了他一眼,从牙齿缝里慢慢蹦出几个字:“你知道对食吗?”
“……”马宁悚然一惊,支支吾吾道:“的确,的确听说过……”
朱见濂叹息一声:“我相信小瓷片儿,但我不相信汪直。看她今日的避嫌举动,想必她已觉出汪直对她的心意。她能当上督陶官,重回御器厂,是有汪直的举荐,但不一定是汪直的本意。既然我们料不准汪直之后还会做些什么,便要让行动需尽快。这几日她呆在瓷窑的时候,恰是绝好的进攻时机,你明白吗?”
“绝好的时机?”马宁细细想了想,汪直刚解除幽闭一天,皇上不会派给他太多事务,多半仍会住在他宫外的私宅,因而有迹可循;汪直抽调了一部分人去护着沈瓷,性格又是疏狂,自身的防范必定有所疏漏;汪直时常会去看望沈瓷,而瓷窑地处偏僻,只要在这条指定的线路上设下埋伏,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