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红釉做底,艳红明亮,微微凹下白釉釉面,亦堪称釉里红中的精品。
沈瓷眼中泪水氤氲,失败过数次之后,竟是在这最后一回,得到了如此精美绝艳的釉里红。
告捷的喜悦,离别的哀伤,屈辱的释放……种种情绪交融在心底,将她的胸口胀得满满的。她凝望着这两件绝美的釉里红器,终于展开了久违的笑容,可是笑着笑着,却有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了下来……
沈瓷没有想到,就在釉里红制出的当晚,朱见濂竟是主动出现在了她的房外。
他还是从前的样子,挺拔的鼻梁,浓深的眉眼,脸还是那般好看那般俊,带着点散漫不羁的神情。
沈瓷推开门,瞧见是他,心尖不禁颤了颤,片刻后请笑道:“世子殿下,您有何事?”
朱见濂眉心一皱,她这句世子殿下叫得颇为生涩,实让他不悦。他并未开口,迈步进屋,先在主位上坐下了。
然而,今日朱见濂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他的近侍马宁,也一块进了屋。
沈瓷还没瞧明白什么情形,朱见濂已伸手,指了指马宁,又指了指沈瓷,开口道:“你的事儿,我作保,但得你自己同她说。”
沈瓷这才将目光转向马宁,见他已单膝跪下,向沈瓷抱拳行礼道:“姑娘,马宁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沈瓷被这阵势惊了一瞬,回过神来,已大致猜到事情的原委,笑问道:“是与竹青有关的吗?”
马宁生怕她对从前顶包的事儿耿耿于怀,再次用力抱拳道:“姑娘,从前之事,恕我唐突了。还请姑娘不计前嫌,将竹青许配给我。”
沈瓷还没答话,朱见濂却是眸光一闪,插嘴道:“从前的什么事?”又看向沈瓷,问道:“他做什么唐突了你?”
沈瓷其实早已不计较这事儿,如今骤然听到马宁提起,朱见濂又是一副好奇模样,不得已回道:“都是些陈年旧事,我早就忘记了。”
朱见濂却是不依不饶:“有什么不能说的?马宁,你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