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轻松闲逸。她想,若是向沈瓷提出将自己配给马宁的事儿,十有*都会同意。可若是换了别的主子,那可就拿不准了……
想至此,竹青急匆匆地去寻马宁,将沈瓷即将离开的事告知于他。马宁思索半晌,试探问道:“要不然,我把事情告诉世子殿下,趁着沈姑娘还没离开王府,把咱们两的事儿给办了?”
竹青见他说得如此直白,霎时羞红了脸,心中却已灌满了甜蜜的安定,这才静下来再细细想了想,片刻后,羞赧道:“再等一等吧,姑娘这些天忙着做釉里红,恐怕不愿分出心思管别的事儿。等她做完这批瓷器,应当还能余下几日,届时空下心来,姑娘必定会应允。”
马宁点头,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竹青细腻光滑的小脸,微笑道:“好,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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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胎装在匣钵中,一件件被送进窑炉。关上窑门后,所有的黑暗,都在熊熊燃起的火焰中化作希望。
烧制釉里红这样的高难度瓷器,其实,是人做一半,天做一半。窑火如同某种神力,将入窑前的灰黑一色,演化为出窑后的万彩生辉。制瓷的乐趣亦在此处,谁能完全猜得到,出窑之后,瓷器将被赋予怎样的生命呢?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正是因为瓷器的难以捉摸,才更加令人期待。
沈瓷已同把桩师傅,在窑炉前守了三天三夜。
到了时辰,灭火,冷却,又是一整日。待窑炉之门缓缓开启,便似一条通往新生命的道路,令人震颤不已。
这是在王府制出的最后一批瓷了。
沈瓷闭上眼,沉淀下激动的情绪,这才走上前,将盛瓷的匣钵缓缓打开。
一件釉里红花口盘,白底红纹,润泽晶莹。凑过手去抚摸,质地如同上好的玉石,触手生凉。那鲜艳的红色如同欲滴的血水,似会随着情绪洇开一般,美得摄人心魄。
一旁帮忙搬匣钵的把桩师傅看愣了,好半天,才缓缓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完美。”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宝石红的三鱼纹高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