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钞的准备金,换句话说就是‘降准’,只要市面上虚钞一多盐钞自然而然贬值了。
薛向看似解决了朝廷盐价飞涨问题,其实目的还是要变相增加虚钞!
三司不让我印钞,那么我每年印钞数目不变,改以降低盐产量,来增加虚钞!
眼见场上官家太后还没明白其中玄妙。
章越起身道:“此举万万不可!”
“章卿,为何不可?”
章越道:“回禀太后,臣为朝廷替薛转运使算了一笔帐,一百七十七万席盐钞,一席六贯,就是一千零六十二贯,抛去成本,每年所盈是两百万贯左右。”
“如今减少畦夫,盐产低了,但盐钞每年收入还是一千零六十贯,反之实钞少了,成本降低,所盈大于两百万。”
“若盐产多了,运司所入一千零六十贯,反因实钞增多,成本大增,最后运司所盈减少。故而转运使减少畦夫意在增抬虚钞!”
经过章越这么说,曹太后这才恍然,从垂帘后扫了一眼韩琦,曾公亮甚为不满。
“章卿,你有何法?”曹太后方才之事,对章越突然很有信心。官家也是点点头,不过他只是听政,故继续保持木雕之状,
曹太后温言道:“当日章卿在此殿上与吾言道,要为官一任造福百姓,这话吾还记得呢。”
章越听太后发话了,只觉热血上涌,虽时机还不成熟,但此刻唯有先抛出了自己观点。
“回禀太后,依臣看来要降京中盐价,还是要陕西转运司发钞给都盐院方可!”
众人心道,还以为章越有什么高招,薛向若是肯发钞,也不会用捐山陵钱及减少畦夫的办法了。
他分明就是不肯给。
章越道:“陕西运司不肯给钞予都盐院,因其无所图也。再则去年京师各交引铺,在盐钞不值五贯时,囤积了大量的盐钞,如今钞价飞腾,他们虚估交引,追涨杀跌,谋图暴利!”
“臣以为有此二者,使得朝廷纵有都盐院,然盐钞之低昂之权却不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