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赞同又反对的章越。
异论的政见,越来越趋于中和。
章越突然感觉到,什么是个人的命运与时代的命运结合到了一起,紧密相关。
正如当年受命征讨熙河时一般。
天下的重任到了你面前,你去担是不担?
章越定了定神道:“陛下,臣之岳父乃枢密使,如何敢再拜枢密副使?臣不敢拜领。”
辞有假辞真辞之分……到底什么是假辞真辞,个中人自有体会。
见章越二辞,官家笑道:“朕已打算让吴卿入中书相,效前朝时晏元献为相,郑国公为枢密副使故事。”
章越道:“当初辽国迫境,故仁宗皇帝不得已如此,眼下天下太平,万不可效彷此例。”
官家道:“今日何尝不是,王相责朕令边军配车牛驴骡,广籴河北刍粮,扰扰于江淮,天下皆知,契丹如何不知,但中国不能当契丹,朕又何尝不知。”
“以柴世宗之武尚且勉强胜睡王,朕不及柴世宗如何能胜辽主?”
睡王乃辽穆宗耶律璟,乃弱主,而非……在他在位时,北周从辽国手里夺取了三关。
章越道:“此一时彼一时,今辽主未必贤于睡王,而陛下今日之武亦更胜过柴世宗,还请陛下不必忧之……”
三辞之后,官家果断地道:“好了,朕已拿定主意,章卿不必再辞了。”
这是走完流程了……章越万分忐忑地起身,竟一时没有留意到椅脚压住官袍的下摆,以至于仓皇起身时突然被扯了一下,差点又一屁股坐回了交椅上。
见此一幕,李宪及左右侍从都是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大家都是努力地憋得很辛苦。
官家见此也是转过头咳嗽数声,不让章越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寒家子,终还是寒家子……最后还是露了怯……”
方才平静自如,厚颜三辞就成了一个笑话,他日传出去,可是一段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满殿的静默之中,章越从片刻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