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翰长。”杨绘心底泛怒,章惇此举以后翰林学士如何拿钱,简直冒犯了他的权威。
杨绘当即差院吏来寻章越商量。章越此时正在侍驾,于是院吏便把事情的情由及杨绘的态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彭经义。
也是章越舍得撒钱的缘故,院吏们对章越都很殷勤,有什么消息都是第一时间地传到他那。
彭经义了解后,便禀给经延结束后返回学士院的章越。章惇刚入院便起冲突,是章越料想中的事。
只是章惇身为学士院中排名最末的翰林,不仅挑衅翰林学士之首的杨绘,还挑战这约定俗成的规矩,也实是令自己没有想到。
说实话这润笔费的陋规,他也看不顺眼。这钱其实并不是都给官员,大部分被院吏们上下分润而去,甚至连马夫都拿一份,若分了少的,对方便不高兴,在小事上不尽力,甚至传翰林学士的小话。
这堂堂翰林学士还要看院吏的脸色行事不成?不过这么多任翰林学士谁也没有挑战这个规矩,毕竟谁也不想惹事,这个位置只差一步便为执政,谁为了几个小钱找不痛快。
彭经义道:“惇哥儿果真人如其名,行事不可揣测,前日我在翰院碰到他,没料到他还记得我。”当年彭经义与章越作为私塾里的哼哈二将,也是没少调皮捣蛋,给各自家里惹麻烦事。
“惇哥儿当初没少给我好脸色看,说来……说来三郎你若是早似后来那个样子,惇哥儿当初怕是也不会如此讨厌你我。”章越看了一眼彭经义,众人都以为自己看皇叔被革除学籍后改头换面,其实……章越对彭经义道:“彭大,有时候家中越窘迫,那么害你的人,往往不是外人而是自家人。”
“我从寒门中求出仕,我自知道这条路有多少的千难万难,但再如何我也不当怨家里啊!”说完章越走到杨绘的房中,二人见了面。
杨绘便与说了一番章惇的事,章越见杨绘正在气头上便道:“章子厚未禀明翰长而私自作为,着实不该。”片刻后章越道:“这章子厚就是爱撩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