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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王病了,这原本是一桩可大可小的事。然而,当作为皇帝的李显忽然一时兴起微服莅临的时候,这就成了一件轰动朝野的大事。百姓们议论的是天子果然重兄弟之情,官员们则是分成了好几派。有的摇头叹息皇帝出宫太过随便不成体统,有的庆幸李显心中究竟还是惦记着那个唯一的弟弟,更有的则是在背地里嘀咕说这不过是做戏。
总而言之,皇帝李显在相王第中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总归是事实。而这一个多时辰里头,除了一起接见了自己的五个侄儿,李显还单独和李旦谈了半个时辰的话。事后,李显回宫的时候颇有些不悦,但终究是一个字都没有对身边的人提起。
这边厢在李显离去之后,李旦把李隆基单独叫了进来。
“三郎,陛下已经答应我,虽不能明赦裴氏一族,但只要他们不做官,则不必呆在庭州或是原籍,可以自由往来于天下。”李旦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揉了揉胀痛的脑门,随即方才提起精神道,“你告诉子明,我已经竭尽全力了,虽然仍未替裴师洗脱恶名,但将来必定会有那么一天。”
李隆基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天子商谈的内容,心中又钦佩又担心。有了这么一条,他能够有充分的把握让裴先更加归心,但同时也代表着父亲很可能在天子心中种下了一个大疙瘩。尽管那是亲兄弟。但在天家更重要地一层关系却是君臣,父亲重情义不假,可这事情冒了多大的风险!
“裴师是冤枉的…至于子明和裴郎则更是无辜。如此一来,裴郎也就可以回长安了!”相王李旦喃喃自语了一会,面上露出了欣悦的笑容。“十七娘若是知道她和那个愣小子能够重会。也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这最后一句话却让李隆基心中一跳。想到凌波平素看到他时爱理不理,动不动就甩脸子,而在裴愿面前虽也有娇嗔薄怒。但常常带着一抹动人的笑容。他竟生出了一种非常古怪地感受,最后只得使劲去想他和裴愿已经义结金兰应该替人家高兴,这才把那种莫名其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