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细节之后,忽然退后一步长揖到地。
凌波猝不及防,一愣之下方才出手相扶,此时对方却已经直起了腰。她刚准备张口说什么,裴先却抢在前头说话道:“我父子两人都承蒙县主相助,大恩不言谢,此情我必定会铭记在心。如今我一家困顿于庭州,虽薄有家产,但想必对于县主也并无用处。若裴氏一门将来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但凡县主有任何差遣,我必会倾尽全力。”
凌波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裴愿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愫。和那个愣小子在一起的时候,她感到轻松惬意,可以毫无顾忌地嗔怒恼火,可以把他指挥得团团转,喜欢看到他那敦厚的笑容,喜欢看他大发神威之后那种小处的温柔…倘若没有王同皎案隔在当中,此时让裴愿的爹爹----兴许是未来公公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凌波必然会心下窃喜,但如今却是没法感受到什么高兴喜悦地情绪。
“伯父不必这么客气,你想去见小王驸马最后一面自是应该,而于情于理,我也是该送他最后一程的。”
她微微点了点头,便伸手招来朱颜,命其去安排车马等物,又吩咐陈莞把裴先带到后头去换衣裳。所幸她早就让武宇武宙那四个人负责训练了一些护卫,结果调教出来的都是些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家伙,否则骤然加进去一个人只怕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而她自己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却在衫裙首饰之外,又让紫陌和喜儿找出了从来不曾用过地黑纱帷帽。喜儿一向怯懦不敢多话,紫陌却奇怪地问道:“小姐,你怎么忽然想起戴这个?不但沉得慌,而且也太憋气了吧!”
凌波任由喜儿为她把帷帽戴在头上,又严严实实地系好,却没有理会那个满脸好奇地小丫头。这是去刑场,能遮挡几分就遮挡几分,否则,当亲眼看到那血溅三尺的场面时,她实在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保持脸色地平静。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