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而谈指斥时政的情景,坦然解衣受杖直至昏厥的情景,流放南中后又逃回时被捕拿的绝望,在庭州苦心咬牙经营时的希冀…林林总总一幕一幕在眼前飞快闪过,最后化作一片鲜红地血光。
凌波走出中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呆呆站在那儿脸色激愤的裴先,顿时心中一动。虽然她一直都不曾对人家说过王同皎案的进展。也吩咐过家里人不许议论此事,但料想总有几个多嘴的,就算短时间能瞒住,迟早也是要让人知道的。想到自己昨日去探监时王同皎的反应。想到之后和李隆基见面之后商量的结果,她定了定神便走上前去。
“伯父。”
裴先从回忆中恍然惊醒,见眼前正是凌波,连忙收敛起满腔情绪微微躬身见礼。往凌波身后瞥看了一眼,见朱颜陈莞都站得远远的。料想对方也有什么机密话要对自己说,于是他把心一横,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道:“县主,我刚刚听说今日小王驸马要被当众处刑,如果是真地,县主可否让我乔装为护卫去见他最后一面?我和小王驸马当初素不相识,只是为了两家祖上那一点交情,他便待我为上宾。我如今救不了他,却不能在他临刑之日像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安全的地方。”
果然。虽说是老狐狸,但裴先毕竟是裴愿的父亲,关键时刻都会有那种根本扳不过来地执拗劲!
凌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然很不想看到那种场面,但她今天确实是要去的,因为她原本就打算把裴先乔装打扮带出去。在那里和李隆基来一招掉包计---某人为此还特意准备了身材相貌差不多的一个心腹。而由于裴先住在她这里的时候几乎都闷在那个院子里,见过的仆人并不多。要蒙混过关还是很容易地。
“我已经和临淄郡王商量好了,待会还请伯父见机行事裴先竟是听得怔住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着好几层意思,以他的心思缜密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原本就已经认为这长安的水深不可测,此时更察觉到自己这么冒冒失失地插进来太过于莽撞冒失。时值今日已无退后之机,他便郑重地点了点头,问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