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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贵如油,然而,这三月下旬连着几天的连绵阴雨却让人们感到了阴冷,民间騒动不小。就连街头巷尾巡逻的金吾卫军士也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窃窃私语,彼此之间交换一些意见,更不用说坊间那些好管闲事的百姓了。达官贵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约束家中子侄减少外出,而自家有亲戚朋友卷入王同皎案的人们有的干脆划清界限,有的则是上窜下跳地钻营。于是,平康坊某座宅子一下子成了不少人的首选,门前车水马龙,好几次就连十字巷子也给堵上了,每天门房的拜帖更是一摞摞的。
虽则如此,却少有人真的能见到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永年县主,更少有人知道,这座宅子恰好有一条夹道直通隔壁一座不起眼的道观。借助这条小道,凌波方才能够自由出入,不至于被人堵在家里头动弹不得。
这一天,由于一位贵客的莅临,堵在大门口的人们都散得干干净净,凌波走出大门的时候,但见门前空空荡荡,一阵春风吹过,几片叶子打着卷儿在身前飞过,哪里还看得出早先热热闹闹的光景?心神不宁的她才叹了一口气,旁边便传来了一个笑声。
“十七娘,年纪轻轻老是叹气做什么?武家那么多女人,有谁能比得上你的风光?上车吧,既然我今天来了,就干脆陪你走一遭,也去为那位崔家老太君拜寿!”
凌波无可奈何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太平公主,心想安乐公主原本说要去,结果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更勾引人的玩意,早上送消息来说不去了。她原本还想着没有安乐公主相陪,自己也找个借口不去算了,谁知道这太平公主忽然跑了来,她用来推搪的借口反而让自己沾惹了一个大麻烦。瞧见那辆比安乐公主的厌翟车更奢华的马车,情知拒绝不得。她只好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马车驶动之后,便有两个绮年玉貌的侍女在案桌上摆开了蜜饯果子,有盐渍荔枝、干葡萄、虔州蜜梅、盐渍龙眼、枇杷脯等等共八样。凌波见这些蜜饯各是颜色鲜亮,而这时节的蜜梅更是几乎寻不到上品。一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