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幅急不可耐的小人模样我却看不得。你应该知道,已经有人火烧火燎地上书请立谯王重福为皇太子。”
上官婉儿轻轻抿了一口盏中的葡萄酒,侧目看去,见韦后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咬牙切齿表情,心中便有了计较,放下酒盏便转过身来微微笑道:“倘使皇后的嫡子重润殿下尚在,如今自然该立重润殿下。然重润殿下如今已故,按理便应立长。”
“什么立长,若不是那个小畜牲,重润怎么会死,仙蕙又怎么会难产!”韦后陡然大怒,若不是苦苦克制,几乎就要摔碎了手中杯盏,“那个小畜牲娶了张易之的甥女,妒嫉他的嫡兄,所以才蓄意陷害。此等不仁不孝之人,若是再让他成了皇太子,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重润,怎么对得起仙蕙一尸两命!”
面对盛怒的韦后,上官婉儿却不慌不忙:“皇后,按理自当立长,但谯王谮重润殿下在前,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但不当立为皇太子,而且当逐出洛阳,让州司严加看管!至于太子,能拖一日便暂且拖一日,等皇后看清了剩下两位皇子的秉性再说。”
对于这样一个提议,韦后刚刚的满腔恼火顿时消解了大半,愈发觉得上官婉儿善解人意,紧跟着又赞赏了几句,可心里却仍有些疙瘩。她心里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子嗣承继皇位,然而,李重润和李仙蕙横死之后,她就只剩下了两个女儿,而她的年纪,已经不太可能再有孩子了。于是,那股曾经深埋在她心中的怨恨便一点一点地爆发了出来。
都怪那个只知道魅惑女皇的张易之,否则她又怎么会失去了唯一的儿子!都怪心狠手辣的婆婆,对嫡亲的孙儿孙女也如此狠毒…还有,都怪那该死的裴炎,若不是他一心想扶助相王李旦即位,她又怎么会困顿房州数十载,她的父亲又怎么会死在贬谪之地!
一怒之下,韦后丝毫没察觉到手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手掌中。而她面色的忽然剧变,上官婉儿看在眼里惊在心头,再想想对方刚刚暗示武三思等人境况堪忧,她心思飞快地转动了一阵,终于有了主意。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