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中午了。
孙立元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水,平缓了一下由于用脑过度而带来的心慌感觉,又步履匆匆地往后门赶去。这会儿应该是约好的刘家菜肆过来送菜的时间,因为是刘家菜肆的长期主顾,每天最新鲜的菜蔬都是偏心地留给马宅。
今天刘家菜肆答应送些上好的山珍。近来这山珍难集,好货是买都买不到的,所以仅让下人去接,总显得轻慢了,还得孙立元亲自去客气几句,方能显出诚意。
路过北厢房的时候,孙立元忽然听到了奇怪的交谈声。
“嘿我说王荣,你欠的这钱款,拖来拖去,等下崽儿呐!”
是西市臭名昭著的泼皮无赖何七会的声音。
“兄弟,再宽限个两三日,这两天手头实在是紧……”
“你哪天手头不紧?多少有些钱,便要拿了去赌!”
“最多三日,最多三日必定筹齐!”
孙立元听得了,也假作没有听到,摇摇头走了过去。
这王荣,正是马老先生家中的第二位姑爷。同样是女婿,王荣与柳慕青相比,为人的差距不啻于天上地下。
柳慕青大人博学多识,才高八斗,虽身居高位,为人却宽厚踏实。可这王荣,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终日里与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迹在一处。
王荣今年也是三十有三,已过而立之年,却讨不得一份正经的差事。柳慕青感念连襟之谊,托了人,为他谋了几份差,可王荣好吃懒做,没有一份做得下来。现在,王荣和妻子就寄住在岳父马老先生家里,马老先生也拿他没办法。
这肯定又是在外头赌输了吧,孙立元叹了口气。家里的账也都要经孙立元过目的,家中的许多亏空都是为了贴补王荣在外头惹的祸事。
午时已过,家仆通报,道是姑爷柳大人提前到了,马老先生忙携着孙立元一同迎了出去。马老先生虽已是花甲之年,但文人之风丝毫不减当年,他整衣正冠,步履有序,耳不侧听,目不旁视,看上去仍煞是风雅。
柳慕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