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一向浑噩,只怕早已经忘了范先生。季瑶原先也并不确知先生身份,只是先生为公子如此重用,又冒死前赴义渠九死一生之地孤力扭转乾坤,实非一般门客忠义可比,所以季瑶才……”
季瑶说到这里已经收不住泪了,原先装出来的淡定顿时无影无踪,再次拂礼之后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哽哽咽咽的说道,
“如今公子和季瑶遇上了天大的麻烦,若是一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乔公救不得,蔺先生救不得,‘张禄’更救不得,唯有与公子换命之交,不惜以一命还报公子的范雎才能救得一二……季瑶已经没了主意,唯有涉险妄求天幸‘张禄’既是范先生了。”
“天大麻烦,杀身之祸!”
没多久之前还在消消停停的商量收租的事,这才多大功夫居然便有杀身之祸了?范雎登时吓了一大跳,心知此事必然关系重大,季瑶虽然在无奈中将自己当做了救命稻草,但自己如果没有对赵胜绝对的忠心,季瑶也绝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会给一个掌着实权,又与君王合同一心的公子相邦带来杀身之祸,匆忙之中范雎实在想象不出来,但他知道这件事连平常极有章法的魏季公主都已经彻底失措了,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一有不慎估计有杀身之祸的绝非平原君和夫人两个人那么简单。面对这样的事范雎若说没有一丝犹豫绝不可能,但他知道,就算抛却赵胜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不提,以自己以客卿身份与赵胜相互依存的关系,即便离开平原君府去赵国朝堂做官,到了事发的时候,有杀身之祸的人里头也必然包含自己,要是没有这层利害关系,季瑶也绝不会轻易对自己说出来。
范雎猛然一凛,向前走了两步才鞠身小声说道,
“夫人放心,范雎如今这条命是公子给的,就算为赵国立了些许微薄功劳得荣大夫之身,今后依然是公子附庸,天地易变,此牵系却绝难改变,公子与夫人之荣辱既是范雎之荣辱。夫人尽管说。”
“先生……”
对于明白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