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口热茶,借以抵抗牙痛,但也注意到呆坐不动的何安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俞喜仁教何安下的是明代道书《性命兴起》上的口诀:“翁然如云雾之四塞,骤然如风雨之暴至,恍然如尽梦之初觉,涣然如沉疴之脱体,如男女之相亲,如澡浴之刚起。”
窗户中透进些许阳光,斑斑点点洒在何安下身上,他瘦弱的两臂挽在小腹,打坐的姿势很不标准。俞喜仁却觉得非常欣慰,自己随便一教,有人竟然学得如此认真,不由得以师长的心态打量着何安下,又觉得自己无事可干十分无聊,“陪你练一会。”俞喜仁一挺脊椎,双膝盘上,眼皮慢慢垂下。
俞喜仁与何安下端坐在船中草席之上,一大一小两尊身躯,姿态一致,嘴角上挂着一样的笑容。
傍晚时分,小船已到龙颈山下。俞喜仁跳下船,重重的落脚,小腿一震,觉得腹部坚实,回肠荡气。几个时辰的静坐练功,精力格外充沛,不由得兴起:“安下,腿上有没有劲?”“坐麻了。”
俞喜仁爽朗一笑:“我怎么就没麻呢?还是你没有掌握技巧,来,咱们一路跑上山去如何?”何安下揉着双腿,抬眼见郁郁葱葱一座山,不见楼阁宫宇,只一条小路蜿蜒而上,两三个拐向便已隐于山石之中,与俞喜仁向自己渲染的“龙颈山道场富贵非凡,好大场面”差别甚大。
何安下:“俞先生,这好象是一座荒山啊!”
俞喜仁:“这是后山嘛!从前面上山谁都行,可是能从后面上山的就不是一般人了,关系密切才行。”何安下:“从后面上山有什么好处吗?”
俞喜仁想了想:“近!”他心中万分得意,觉着双腿精力无从发泄,一拍何安下脑袋:“跑吧!”不待何安下反应,已几个健步窜出好远。
一阵好跑,汗流浃背,回头看去,不见何安下身影,俞喜仁便坐在路边石头上,觉得自己数年道门修炼没有白费,竟然身轻如燕,将何安下甩得不知去向,得意之余不由得哼唱起来,唱了几句,暖风一吹,更是得意洋洋。
正当陶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