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衙门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四处对人说,凡事尸体,哪怕是死猫死狗,只要是前几天被淹死的,每五十斤,衙门就送一身干净衣裳。两个肉包子,还能当场用皂角洗澡。现在不少人没事干,就四处找被淹死的猫狗。当然,也有人找着叫花子的尸体,真是作孽,阿弥陀佛!不过找着尸体的人帮他们入土为安,也算是积福做好事吧?”
何欢猜想,这一定又是谢三想出来的。因为沈经纶曾对她说,腐烂的尸体正是瘟疫的源头。她忽然发现。以前她崇拜沈经纶,总觉得他什么都懂。原来沈经纶知道的事,谢三也会。
何欢心知,这些琐碎的事明面上看着简单,在蓟州有林捕头,实施起来也并不难,但去了其他城镇,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夜越来越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不适的咸湿气息,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何欢回到西跨院,正坐立不安之际,突听有人敲了敲房门。她急忙上前开门,看到来人是周副将,不禁眼露失望,暗暗嘲笑自己:他忙着正事呢,怎么会深夜敲门!
“周将军,有事吗?”何欢问得客气。
“何小姐,沈家的马车正往这边过来。”周副将陈述,迟疑片刻又道:“三爷临走吩咐过,在下只需保护您的安全。除了与沈大爷成亲,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不过您若是不想见沈大爷,在下可以拦下他。”
“不用了。”何欢摇头,迟疑着问:“待会儿我想与表姐夫说几句话,不知能否劳烦周将军避一避?”
“何小姐,三爷派我来保护您之前,问我儿子几岁了。他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可三爷自己呢?他从七岁开始就是一个人……这几年,三爷很少回京,因为他回京只能住在皇上赐的府邸,那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无论发生什么事,眼下这种时候,我不会让他分心的。”
周副将得了何欢的承诺,消失在了西跨院的围墙边。不多会儿,沈经纶敲开何家的大门,却没有跟着曹氏进二门,反而请何欢在二门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