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小姐,族里的大叔公,二叔公已经请来了。”
“你先好生招待着。”何欢扬声回复,笑盈盈地看着何柏海。
“你又想怎么样!”何柏海愈加忐忑。他并不担心钱秀才说出什么,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害怕的是何欢的笃定,仿佛她早已胸有成竹。
何欢没有回应他的话,吩咐白芍把钱秀才“请”出去喝茶。待到屋内只剩下她和何柏海夫妻,她摇头感慨:“三叔父,你不是自认处事谨慎吗?怎么会把唐安的真迹堂而皇之挂在书房?”
“谁说那是真迹!”何柏海早已决定,死也不承认那是真迹,就算上了公堂也是一样。他也算堂堂的何三老爷,没有真凭实据,就凭何欢的空口白话,他就不信官府能治他的罪。
不过事已至此,他对何欢倒是不得不另眼相看。放眼整个蓟州城,或许有不少人知道先太子被废之事,但京城远在千里之外,对大多数人而言,“先太子”不过是一个名词。至于唐安,知道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何欢却一眼认出墙上挂的是真迹。
何欢何尝不知道何柏海是怎么想的。她的确没有证据,更加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她也姓何,她若想嫁入沈家,就得好好“爱护”何家的名声,让自己有资格嫁给沈经纶。
当下,何欢不着痕迹地朝窗外看了一眼,缓声道:“三叔父,你急巴巴请钱秀才临摹画像,真的是不智之举。那些画作流入市面后,虽然你可以谎称你手中拿的只是赝品之一,但刚才你都看到了。钱秀才把你供出来,不过几句话的事情,这还不是在公堂上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柏海的脸色愈加难看。在钱秀才出现那刻。他就后悔了。可事已至此,后悔有什么用!
何欢再次朝门外看一眼。她已经吩咐张伯载着曹姨娘去找水汀。把水汀骗来。若是她不愿意,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来。她隐约觉得,水汀不是普通人。
邹氏捂着脸站在一旁。注意到何欢的动作,她提醒何柏海:“老爷,她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