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喝酒大口吃肉,哪里管得了这些个礼数,更不用说那文老夫人句句夹枪带棒意有所指,其余人等或是阿谀奉承或是左右逢源了。
家禾撇了撇嘴,趁着姚嬷嬷取衣服的空档偷偷溜到大太太的芳梅院里,正瞧见一个大金黄的蚂蚱,顿时玩心大起,欲抓到手中细细把玩,谁承想刚一转身却听到附近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家禾担忧是姚嬷嬷来寻,连忙急急躲到假山后面,野葡萄似的黑眼珠透过石头缝隙悄悄望去,只见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疾步走来,前头月白色短衫水蓝色长裙者悄悄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塞到后面以绣帕掩面的小丫头手里,长叹一声道:“这些年陪在姑娘身边,免不了贴补一番,如今我留在手头的积蓄也只这些,你若不嫌弃,只管拿去应急……”
那小丫头不等她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嘤嘤啜泣道:“蓝鸳姐姐的钱我不能收,咱们都是一直陪在姑娘身边的,也知道姑娘这些年过的不易,我怎么能为自己的私事,就连累你在姑娘面前为难。”
蓝鸳听了这话,无奈摇头:“实不相瞒,我拿这些钱与你,本就是姑娘的意思,你也不必有负担,且先拿去给你娘亲看病,余下的赶紧偿了那位的利钱。”
小丫头死咬着唇,眸光一凛冷笑道:“我呸她的利钱,亏得还有个草字,真真是棵黑了心肠的毒草!”
闻言,家禾暗自思忖这府里是谁名字里有个草字,显然不会是主子们的名讳,那剩下的……她房里有个紫草年纪还太小,其余的,她还真不大清楚。
“行了,祸从口出,”蓝鸳摆了摆手,见那小丫头兔子似的眼睛,只好安慰道:“你跟她计较什么,她也不过和我们一样身不由己罢了。那位寡|妇失业的比不上咱们太太尊贵,更没有芳竹院那位财大气粗,自然要放些印子钱捞点油水,你且记住这回,下次莫要再借了。”
说到此处,家禾恍然大悟,竖起耳朵又细细听来。
那小丫头待蓝鸳语毕,又讽刺道:“怪不得她当初心急火燎的进了咱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