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并未搭理立在一旁静候的茱萸。而是拿起靠在墙根下的镐头等农具,开始翻土。
她这样一直干活儿,不让别人插手,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茱萸终是忍耐不住。蹑嚅道,“大人传奴婢何事……天色晚了,大人早些就寝吧。”
秀儿直起身来,瞧着她半边没有胎记的光滑面颊。
“春笙走前,我曾与她说过,不管她将来想要如何,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茱萸听她忽然说起春笙来,有些讶异。却很快将这情绪掩藏了起来。可是便是这一刹那的时间,就让秀儿捕捉到了她眼角惶恐不安的情绪。
“看来春笙是觉得。在战中的时候,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待到战后,她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她怕是忘了,秦雍交战时,是谁给了她一方庇佑。而到头来,却教她反噬了一口,我养了条毒蛇在身边,竟还当她是我的姊妹,真也是糊涂到顶了。”
“我不知道是谁指使春笙来害我的,那人竟然能思虑的如此周详,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何德何能,竟值得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安插眼线在我身边。上回是春笙,这回,你说是谁?”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睇着茱萸。
只这么一时半刻的功夫,便转过脸去,茱萸比秀儿小四五岁,与顾灵儿差不多大,“婢子不知……”
秀儿叹了口气,秋风转凉。
“时辰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茱萸前脚刚走,弘农府的枣树后头便钻出个人影来。那人身形魁梧,约莫十**岁的模样,宽脸方额,“阿秀怀疑,她便是你身边的奸细?”
这男子正是九斤,与老乞丐在外游历了四年,如今刚从凉州回来的九斤,多年的羁旅让他少时的肥硕身材变成了结实的肌肉,生的也着实比同龄男子要高壮许多。
“瞧着弱不禁风一个丫头,怎么这么多坏心眼儿呢?要不要我跟着他去瞧瞧,是何人指使了她?”
“若是那人能让你随便瞧出来是谁,我也不必兜这么大个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