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
这老牛车行驶在松阳县官道上,两边林木郁郁葱葱,此间正是早春三月,许多林木都开始吐露新芽。官道上,往来的车马非常多,秀儿脑袋昏昏沉沉的瞅着来往车马,瞧见个枣红绸布的华贵马车,顾乐一愣,“二姐,你看,那不是赵家的车马吗?”
姐弟二人藏在干草垛上头,这草垛摞起来有半丈高,寻常马车如何看得见他们姐弟。那赵家的马车打老黄牛车跟前经过,停也没停一下。
秀儿头昏脑涨的,感觉那马车带着一阵疾风过去了,支吾道,“都日上三竿了,方去军营所报道,这赵大少爷,可真不怕挨长官的板子。”
赶车的农户听见她这话,揶揄道,“小娘说的可是赵屯的赵举人家,那般豪门大户,随意送些礼物给那些伍长什长的,这平日的操练哪用得了像小老百姓家的儿子们一般辛苦?”
秀儿揉了揉太阳穴,“大叔,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那战场之上,刀光剑影的,秦人又哪里会管你是百姓家的,还是士绅家的?不好好操练,在战场上丢了性命,那也能要得?”
农户听言,叹了口气,却是赞道,“丫头小小年纪,说话却是有理有据的,俺三个儿子,去了俩,这末梢的,还是个傻的。也不知俺老了死了,能否有儿子送终呐。”
这本是早春时节,万物复苏的时候。雍国上下,却似那冬雪从未化过一般,整个国家,都弥漫在一阵悲凉凄清之中。三十从军行,八十始得归。
秀儿双手托着后脑勺,往后一仰,躺在了干草垛上。心思稍微舒缓了些,这天色瓦蓝瓦蓝的,半点尘埃也无,口鼻间,均是绵绵稻草香气。她轻轻闭上双眼,在徐徐的春风之中,就这样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