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国公府的家宴一直持续到亥时才结束,老侯爷和老夫人年纪大了,都有些乏,吩咐小辈儿们各自回院休息了。
韩暮华确实也累了,回到西跨院她的小院里,瑞雪徐嬷嬷服侍她去净房洗漱后就睡下了。
朦胧中,隔着雨过天青色绸帐,听到瑞雪小声跟徐嬷嬷说今天家宴上的事儿,然后是两人压低着的笑声,韩暮华这才渐渐入了梦乡。
第二日卯时三刻韩暮华就起了身,瑞雪值夜,听到内房有响动就进来服侍她。
瑞雪端着昨晚蓄的热水进来:“昨日累了一晚上,五小姐今早怎么不多睡会儿,婢子给你看着时辰呢,不会误了请安。”
韩暮华借着铜盆里的热水,用青盐漱了口,瑞雪把热毛巾递给她。
“早上醒了便睡不着,就干脆起来了。”韩暮华净了面就坐在妆台前让瑞雪给她拿衣服。她看着镜中的人影,心思却飞的老远。
昨晚她在家宴上那般出风头,今日肯定不会平静。
实际上,她本不想这样博人眼球,但实是不得而为之,这侯门深院,她一个势单力薄的豆蔻少女能做的太少,她想过许多法子,唯有这条才有可行之道,即便也是踩着钢丝过河,但总还有一线生机。昨夜她其实睡的并不安稳,约莫是寅时刚过她就醒了,一直睁眼睁到卯时,这才发出响动。
她要整装待发,去面对今日要来的所有询问、煽动甚至是挑衅和威压。
瑞雪在服侍韩暮华穿衣时,徐嬷嬷也进了内房,一张圆圆脸上堆着笑意:“五小姐,方才大厨房的二等管事娘子单四娘还特意过来问你的喜好,问你早上想吃点什么?”
韩暮华的脸微转,一夜,恐怕昨晚的事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嬷嬷你怎么和她说的。”韩暮华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边两缕垂发,她现在十三岁,等过了明年三月也才十四,还有一年多才及笄,天朝未做人妇的少女一般都不盘单髻。
徐嬷嬷边给她挑妆盒里的首饰边说,稍带着些鱼尾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