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玉娟笑道:“听闻世子爷熟读经史,见识广博,想来懂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安世弘忙谦逊道:“不敢当小姐如此称赞,那都是外人胡乱奉承的。不过,这句话倒也确实曾读过。”
“所以,世子爷无需为此事愧疚。世子爷乃是做大事的,有个把小人从中捣乱,不过隔靴搔痒,于世子爷大事无根本影响,便是被那些三姑六婆们说几句闲话,过不三五日再有新的趣闻儿很快就都忘了。”丘玉娟笑劝,但听到安世弘耳里,却无异于丘玉娟已肯定了他的大业必成,心中大定。
安世弘笑道:“三姑六婆什么的,我倒不在乎,就是怕你和岳父母误会,所以亲自赶着过来解释,如今见你明白事理又肯体谅理解,我倒是放下心来了。”
丘玉娟含羞带笑,低头不语,虽如此,上世练就的雍容姿态便显露出来,且本就花容月貌,安世弘不由看住了。
因是未婚夫妻,便是见面,倒也无妨,不过,终久怕落人口舌,她二人便只在花园亭子里说话。
此时亭内安静无声,只有轻风吹过。
安世弘回神,咳嗽一声,又笑道:“也幸好有此一事,我方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幸运,竟能得此良缘,得此佳妻。”
得未婚夫婿如今赞誉,无论古板还是活泼,心里俱少不得娇羞欢喜,如丘若兰,当然安世弘未深陷情网,自然已看出丘若兰那日是硬装出来。
而今日丘玉娟闻言,仍落落大方地端庄坐立,含笑不语,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这才是百年世家出来的嫡出小姐宠辱不惊的作派,这才是一国之母的仪态,孝德皇后一向聪慧,怎么就找了小家子气十足的丘若兰帮自己成就大业?
这个丘若兰假模假样的,将来不可全信,现在却不可没有她。
安世弘低头沉思。
幸好有丫头换了新茶过来,才让这亭子里有些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