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如此这般吩咐一番,从怀中掏出一包中药,递了过来。我老舅一见,赶紧收好,对姑姑说道:“姑姑一别经年,还记得子侄体弱,甚是过意不去。这次归来,一定要在家中聚些时日,也好让子侄、侄媳妇在您面前尽尽孝道才是。”
我舅母闻声,急声应合道:“是了,是了,姑姑今儿既然回到家中,也就再不必回到那冷清的庵子里去了。我们在家腾一间空屋来,让姑姑只在家里修行就是,这样一来,也好给我们做晚辈的,有个照应。”
馨竹见二人夫喝妇随,很是默契,心里甚是欣慰。听他们说完,嘴里再道一声阿弥陀佛,笑意殷殷道:“亏你二人有此孝心,正所谓百善孝为先,今儿有此一见,也就知道你们是一双好后生了,我也放心了。只是姑姑如今既已入得空门,早把世俗之情看得淡了。这许多年,我已习惯了世外生活,再回不到世事之中。既心意若此,何苦沾染凡尘。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今见过你二人,我的心便彻底放了下来,只是不知天红现在何处?”
我老舅一听,赶紧答道:“她现在去部队了,听说过得不错。”
馨竹一听,不觉怔了怔,哎声说道:“果真好一个‘女作男养,男作女妆’!这妮子也活该脱了个男儿命,随了他爹爹的性情,不爱家妆爱武装,出门闯荡去了。也好,也罢。都是造化弄人。”说罢,缓缓站起身来,对我老舅道:“如此,我也该走了。出门便是陌路,天白,好自为之。”
见姑姑起身要走,我老舅急身上前拦住,一把拽住姑姑,遽声道:“姑姑,怎么就走就走,既然回得家门,总要吃顿便饭再走不迟。”
“天白,你可知道,出家人以天下为家,再不可以家为家了。我这一别,怕又要经年,愿你们二人好生相处,也就让我宽怀了。”说完,轻轻拂却我老舅的手,出得黎家大院,飘身而去。
我老舅一见,恍如梦中,想儿时姑姑悉心照料自己的情景,如今还时时记挂着自己的身体,不顾劳累,亲自给自己送药,心里一热,眼角竟不觉渗出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