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喝两盅。”那桂芝一听,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赶紧答应一声,喜形于色地去了。不大会,这父女俩兴高采烈走了过来,佬爷表叔一见,起身让方天壮坐了首席,余下人等按序坐下。寒喧毕,一家人便推杯换盏起来。这佬爷表叔酒量本是不浅,又受了劳累,自是频频举杯;佬佬他爹,亦是酒中之仙,更是来者不拒,两人坐在桌上,一顿酒下来,亏得我佬佬买酒时备了大瓮,直喝得日落西山,沉沉大醉方休。
酒席刚散,张家帐房便走了进来,一见家里气氛,上前打一拱,对我佬爷道:“黎掌柜,有啥喜事,家里这么热闹。”我佬爷睁开醉眼一瞅,见是张家帐房,赶紧起身迎住。知道他此行是为催要田地而来,揣想事已办妥,便一身轻松地回道:“哪来啥子喜事,你看,还不是我这妹妹回得家来,乘兴庆贺一下。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地的事,再不劳你家掌柜烦心了。我这妹妹一回,你们自管安心收回那紫竹林就是了。”
张家帐房一听,甚是欢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黎掌柜果然是守信之人,如此一来,我家掌柜定是感佩不尽了。今儿你一家团聚,我也不便打扰,在下告辞。”说完,细细端视一眼坐在一角的馨竹,退身而出。
“老帐房走好,不送了。”我佬爷晃着身体,把老帐房送出大门,对着那匆匆的背影朗声说道。
“不送,不送。”老帐房作一揖,欠身谢道。
待老帐房走得远去,佬佬边收碗筷边说:“亏得我们做得及时,否则还真被他们看出啥破绽来。”佬佬此话一出,招来满屋一阵哄堂大笑。
佬爷他叔笑毕,深深地吸了一口水烟,对方天壮说:“亲家,亏得你家桂芝想得周全,否则,这会我们还真拿不定主意。你这闺女呀,现在可成了黎家护竹功臣了。将来呀,黎家想要重振家业,还真离不开这紫竹啊!”
“看老爷子这是说哪里话?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桂芝人是野了些,但她也确实敢作敢为,若是将来弄出啥子风波来,还望你老多担待些才是。”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