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汗流满面。抬头仰望那一钩月牙,我佬爷静静地舒了口气。他慢慢俯下身来,细心清除坟头上渐渐长成的杂草。尽管荆棘满布的杂草,瞬时间刺得我佬爷满手是血,他仍是不停拔着、拽着,把一腔的思念,倾注于劳苦之中。将近磋砣半个时辰后,看看眼前的杂草已清理干净,我佬爷带着一身疲惫、满怀悲怆依近坟头,坐了下来,像是看着日日生前的婧影,小声诉说道:“日日,风娃,我和月月明天就要离开明湖埠了,以后怕再也不能见到你们娘俩了。我们走后,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想到日日平日对自己的情意,我佬爷心里一酸,不停地哽咽道:“日日,你知道吗?自你走后,我无时不在怀念你,我怀念你的热情、怀念你的奔放、怀念你的慷慨、怀念你对我、对月月、对归儿无处不在的亲情。日日,你知道吗?在临走前,我把那作孽多端的盐舵把杀了!既给你、风娃和舅舅报了雪海深仇,也算是为明湖埠除了一害。你们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眠目了。安息,日日,风娃!”说完,我佬爷悲泣有声,良久,眼见东方拂晓,他狠了狠心,用力拂去脸上泪水,深深太息一声,站起身来,向后退出半步,对着坟墓深深鞠了一躬。
转身下得山后,我佬爷再不敢耽搁,一路飞奔而下,回到家中。一进门,月月这时已起得床来,正在四处找寻我佬爷,见我佬爷满头大汗归来,一下子扑入怀中,嘤嘤哭泣起来。待她得知实情,不由跟着一阵嗟叹。
“走,带上归儿,我们该上路了!”坐了会,我佬爷坚定的看着月月。
迎着蒙蒙的晨雾,我佬爷毅然决然抱起归儿,拥着月月,三人匆匆来到明湖。
飞瀑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此刻,下游的明湖较昔日显得更加宁静。与昔日水温不同,此时的明湖湖面袅袅地浮腾起股股热气。眼前展现的异象,更让我佬爷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这里就是他的来路!也应该是他和月月、归儿的归路。
三人静静在坐等良机,守候那翻天覆地的一刻的到来。月月怀抱着归儿,神情忧郁地望着我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