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漫无边际的深夜,月黑风高。
随着一阵凄怆的呼叫,划破了沉寂的夜空,也击碎了我佬爷和月月的睡梦。这时,日日房屋里传出一声紧似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号:“风娃,风娃。我的风娃。”哭嚎声声嘶力竭,闻之让人血脉喷张、心惊肉跳。
我佬爷和月月跳身而起,循声裸足而至,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一幕让人惊心动魄的场景:日日披着一头乱发,浑身沾满血迹,正匍匐在床上抱着风娃放声悲嚎;近前一看,这时的风娃已圆睁双目,脸色苍白地奄过气去,头无力的耷拉着,在他的颈脖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直达后脑,他幼小的身体瘫软着,静静在躺在日日的怀里,无声地眼望着这个漆黑无情的深夜。
月月下意识地抱紧躺卧在床上的风娃,浑身痉挛着、颤抖着。看到日日悲痛欲绝的样子,我佬爷再不迟疑,转过身来,用力抱紧掩面而泣的月月,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慰一阵。随后,用力一把推开,转身扑入阴云密布的夜幕之中-顶-点-小-说-。
佬爷进到旷野山涧,一路飞奔,四处搜寻——他愤怒着,嚎叫着,然而茫茫荒野里一片死寂,待他走遍周遭的沟沟壑壑、角角落落,却一无所获。但此刻,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杀人的罪恶元凶一定是他——那个阴险狠毒的盐舵把。
起到这里,我佬爷迟滞片刻,一头撞入昏暗狭窄的山道,径直闯入埠上盐店,近到房前,破门而入。待入得室内,才发现空无一人。当他突然想到月月和归儿的安危,一下子又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像一只受伤的猛兽,调头向家里飞奔而回。
这是一个凄冷而悲惨的夜晚,是我佬爷看不到任何生机和活力的夜晚!在这个夜晚里,我佬爷和日日姐妹,沉浸在巨大的失望和悲痛之中。
清晨,月月她舅闻讯而至。当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神情肃穆地对我佬爷说:“盐舵把不好惹,他是老埠长最为器重的人,掌握着整个明湖埠族人赖以生活的必须品。你到明湖埠后,已经杀过人。现在在没有确凿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