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十来步,忽听前面传来喧闹声,马队便停了下来,蓟子训跳下马往前面赶,却见前方一人拦着苗三,正附耳嘀咕着什么。
苗三还未听毕,已是面色大变,竟是不及听完,匆匆赶到臧宫长老身边,又是附耳一阵低语,蓟子训只听得什么梓社边乱、轮值长老什么的。
后面尹洙却奔了上来,神情比刚才还要恭敬三分:“郡守大人业已到达关外,有要事请臧宫长老过去相商。”
臧宫长老竟是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往回走去,蓟子训等人唯有傻楞楞地跟着走,临近关隘大门时,巴肃忽然对着他啐了一口口水,道:“无胆匪类,沐猴衣冠之徒,身为贵族,却对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置若罔闻……”
话还说完,旁边一兵卫甩起铁鞭便欲往巴肃打去,蓟子训却一把夺下,也不生气,拍着身上的衣衫嘻嘻笑道:“让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沐猴衣冠之徒,这身衣裤还是借的。我不是贵族,所以并不关心什么邦国大事,而且我一点也不认为那位大哥有什么说错的地方。”
旁边那中年人则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妇人则小声地呵斥着巴肃。
蓟子训紧走几步,却见关外立着一群骑卫,中有巨纛飘扬,上书青色大字巴,大旗前,立着一人,姿度美秀,貌态洁朗,神采飞扬,气度从容,若不是当胸飘着长髯,还当是美姿少年郎。
蓟子训心想此人大约便是臧宫的父亲,巴郡郡守臧匕大人了,真是祖传“美人”。
臧宫对着那人行了一礼,恭声道:“父亲大人。”
臧匕大人哈哈大笑:“宫儿啊,一别二年,竟是长高不少,我都不敢相认了。”
臧宫不卑不亢道:“有劳父亲挂念,臧宫不孝。”
臧匕忽地敛容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旧事耿耿于怀,这几年来,我也常常是夜不能寐,反躬自省,确是……”
臧宫却突地打断了他的话,道:“还是说说你的来意吧,想必你也是为赤都的事而来的吧。”竟是丝毫不假以辞色。
臧匕也不尴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