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踩着的蓟子训,除了悲伤,还有一丝淡淡的连自己都感到有些荒谬的喜悦情愫,她有些恐惶,而这股恐惶竟是来自内心深处禁锢已久的少女情怀。
这是个很奇怪的,却让自己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给予深切关注的英俊少年。
这少年在修道路上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在他身上,自大和自卑、天才和白痴、勤奋和疏懒等许多截然相反的性格因素聚集在一起,却让自己往往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心跳的感觉。
他好象干什么都有些漫不经心,却偏又能锲而不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却又让所有人都感觉火一样的热情,明明是个穷光蛋,却又有点腰缠万贯的张狂,明明目不识丁,却象是个聪慧的智者。
山门遇刺时拔剑的惶张,遭遇销魂指时失神的恍惚,身陷泽地救人时的飞扬神采,破除泽被四方时的纯真欢笑,莫不让她有种惊采绝艳的震撼。
“感情对于你来说是多余的,我倒忘了你天生就是个冷血的女人。”铢五恶狠狠地碾着脚跟,蓟子训因为脸面生痛,挣扎着想挪开脸,却在地上搓出一道殷红的血痕。
自从覆上黑纱后,她就很少有过激动、感动、悲伤、喜悦这些在她看来有些奢华的感情流露,上次泽披四方劫后余生,前所未有地拥抱过蓟子训,让她后来几天都充满了负罪感。
她此时并不需要在正和邪、对和错之间选择,对于她来说,无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对,也不会错,物有两端,顾此必失彼。
此时苍舒已经成为强弩之末,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不断变幻着体形的尹湎却象是个操纵木偶线条的幕后杂耍艺人,而苍舒此刻却成了他手中不断牵引着的木偶。
音皑等旁观者也觉得苍舒越来越是古怪,身体也开始做着一些不可思议的动作,并扭曲成不可能达到的形状。
湛真哀叫一声,挺剑便想扑上,元敬却一把拦住,道:“不可,这是傀儡水,苍舒师兄眼下并无大碍,若你进去,苍舒师兄一分神,便要连累心神受控。”
铢五所率之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