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远天,日已西下,漫天匝地的斜阳,镶出西边天际一两抹的绛红深紫。这颜色须臾万变,而银灰,而鱼肚白,倏然间又转成灿然的黄金。
万山沉寂,因着这奇丽的天末的变幻,似乎苍穹有声!如波涌,如鸟鸣,如风啸,甚至似乎听到了那夕阳下落的声音。
寂寞,真是寂寞啊!若是有木瑶陪伴身边,应不知寂寞为何物,若是有碧奴尚能于心内长存,也当不知寂寞为何这般扰人。
一回头,却见高阁上,彩楼中,蒙着轻纱的臧宫竟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碧眼映着斜阳竟如燃烧的海水般深沉而又热烈。
碧奴!恍忽间,臧宫却仿佛成了碧奴,待他一回神,哪有什么臧宫,哪有什么碧奴,一切切都似真还幻,偶神已化为木茧继而结为木丹,火珮则寸寸断裂,只剩一团火息,望着西天被斜阳炙烤的火云,蓟子训竟忽地涌上想哭的冲动,快意恩仇虽快哉快矣,但这快后却是无穷的痛!
他缓缓走下棚台,此时已是衣不遮体,只是被洒金笺割伤的创口全都结成血痂,龙降脱下银袍递于蓟子训,蓟子训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忽地展齿一笑,却一头栽倒在地,隐约中听见龙降惊慌呼叫,眼前只觉一片血红。
待他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了,房内空无一人,四周也是静悄悄地阒无人声,蓟子训暗吸了口气,缓缓地散出心神,竟隐约可辨玉晨坡棚台区人声鼎沸声,却不滞留,直接向四周逸去,白岳山上下全是遍植各类花草树木。
只感觉脑中轰地一声,铺天盖地的木性气息如潮涌般向自身袭来。蓟子训连忙收起杂念,专心致志吸纳木息,林木气息对于刚刚生成的木丹确实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蓟子训凝神往心府看去,原本浅蓝色的天王木丹被偶神木茧融合后,却变得如碧奴的眼睛一般湛蓝,而且环绕的气息所构造的光晕和流息都要比原来天王木丹要精致绚丽许多,
挨着木丹的便是破碎火珮所藏灵碧火息,此刻却由湛蓝木息包裹着,心里忽然一动,烙制碧奴生命脉道的火珮已碎,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