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子训认得这小东西,象是貂一样的小动物,但有着六只腿,从上午它就一路在自己身边游荡,其他一些动物都是三两成群地在自己身边出没,唯有它是孤零零地仿佛极不合群,它有时会跳到旁边的树木上,有时会纵上旁边的矮木上,有时会不远不近地从地里冒出来。
幽暗中烁烁发光的一对小眼珠嘀溜溜直转,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多数的虫兽都已经远远地离开,只有这小家伙还很友好地一路陪伴,他突然想到此刻陪伴大鸿的一定是对死亡的恐惧。
这真是一个可爱的生灵,蓟子训拍了拍双手,招呼那小生灵,小东西吱地从泥里钻出,跳在蓟子训的脚背上,又噌地一声从他的脚背上窜到他摊开的手掌心。
奇怪地这小东西身上竟不带一丝湿泥,就好象从他怀里窜出来一样,蓟子训用手指轻轻摸着这小东西,毛是褐色的,软软的非常滑手。
他凝视着这生灵,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友善和温暖。“你不回家吗?”蓟子训问。
那小东西挠头搔耳,在他手掌心一会儿爬到袖管里,一会儿抬起爪子搔着蓟子训的手心。
“家,什么是家?”
“你的父母呢?你的兄弟姐妹呢?”
这句话它听得懂,原来同类聚在一起就叫家呀。“就我一个,我的伙伴都在核界天变中消失了。”
“可怜的孩子,没人疼的孩子。”蓟子训心想,那小东西好象很舒心地享受蓟子训这刻涌起的温情,小脑袋垫着蓟子训的手指躺在他的手心眯着眼睛假寐。
他怜惜地看着那小东西,把它装进自己的怀里,它那么安静,真的睡着了,也许它从来没有呆过象蓟子训的怀里那么一个温暖的家吧。
蓟子训看了远处茫茫的有点空旷的空间,酋耳一定在前方某个角落里聚集,大鸿也一定会在期盼着生命的奇迹。
他又重新上路了,这种拥有生命和拯救生命的奔跑使他多了一份使命感,雾居然慢慢的淡薄了,雨也停了,但夜色似乎更浓,浓得象有点化不开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