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蓟子训他们自然是不知晓的,就是玉晨坡也仅少数人知晓。音皑本不愿回去,但大师兄所命,再加上自己尚未完全复原,就是去也帮不了多少忙,其他人也并无异议,遂各自分头行动。
且说蓟子训循着酋耳奔离的方向跟去,开始还担心大鸿会不会被呑杀了,待跟踪了个把时辰,并没有找到能证明大鸿被杀的丝毫痕迹,比如被撕下的衣物、毛发之类的,心里也踏实不少。
前面去路蓟子训还有迹可循,这地上或明或暗的大鸿的血迹还可指明方向,随着逐步深入光线越来越暗,而且林木越来越茂密,有时候干脆无路可走。为了确定方向,蓟子训都要每棵树、每株花草细细擦看,但总的来说,偌大的酋耳衔着个大活人应该还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蓟子训毕竟是个小孩,体格本来就弱,刚开始是凭着一股热血冲劲,奔袭了二个多时辰,脚步也渐渐地缓了一下,每进一步,感觉这空气越发的阴冷潮湿,难受之极。
今天进林本就没准备要在林里过夜,根本就没带干粮和多余的衣物,饥寒交加之下,蓟子训已经筋疲力尽,实在再也无力前进一步了,遂找了个稍为干燥点的地方停了下来。
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处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四周森林黑黝黝的一团漆黑,神秘莫测,偶尔一阵山风刮过,各种高大的直入云霄的树林簌簌作响,但是响声已经和白天有所不同了。
高大的杈丫狰狞张舞,丛杂的矮树在林边隙地上瑟瑟作声,各种平人高的长大的野草野藤在冷风中鳗鲡似地蠕蠕游动,蓁莽屈曲招展,有如伸出了长臂,张爪攫人,一团团枯死的干草和落叶在风中急走,蔓天飞舞,如象有大祸将至,仓皇逸窜,四面八方全是凄凉寥廓莽林。
远处间或会传来几声凄厉得让人毛骨悚然不知是飞禽还是走兽的叫声,蓟子训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在这么个可怕的环境中独处过。他紧张地蜷缩着身子,靠着树干张大双眼,虽然什么也看不清楚,心理上却感觉这样会安全些。